台省部  忠节

  《传》曰:公家之利知无不为忠也。盖臣之事君能致其身而忘其死斯之为令德焉汉氏而下重台阁之选良以出入扃禁参陪侍从奉承顾问与闻政事故其选益精而厥任弥重乃有挺贞确之操耸纯亮之志临危难而必奋处屯夷而有守秉大节而不可夺执大义而无所苟诚心蕴於内风烈彰乎!外其或终罹否运至於陨命者亦不乏焉千载之下凛乎!其有生气矣。

  汉金日为侍中初莽何罗与江充相善及充败卫太子何罗弟通用诛太子时力战得封後武帝知太子冤乃夷灭充宗族党与何罗兄弟惧及(及谓及於祸也。)遂谋为逆日视其志意有非常心疑之阴独察其动静与俱上下(上下於殿也。)何罗亦觉日意以故久不得发是时帝行幸林光宫(甘泉一名林光秦之林光宫胡亥所造汉文於其旁起甘泉宫)日小疾卧庐(殿中所止曰:庐)何罗与通及小弟安成矫制夜出共杀使者发兵明旦帝未起何罗亡何从外入(无何犹言无故也。)日奏厕心动(奏向也。日方向厕而心动)立入坐内户下须臾何罗袖白刃从东箱上(置刃於衣袖中也。袖古袖字)见日色变走趋卧内欲入(趋读曰趣乡也。卧内天子卧处)行触宝瑟僵日得抱何罗因《传》曰:莽何罗反(传谓传声唱之)帝惊起左右拔刃欲格之帝恐并中日(中之仲切)止勿格日ㄏ胡投何罗殿下(胡颈也。ㄏ其颈而投殿下也。ㄏ音九兀反)得擒缚之穷治皆伏辜繇是著忠孝节(繇读与由同)。

  丙吉为光禄大夫给事中昭帝元平末以亡嗣大将军霍光遣吉迎昌邑王贺贺即位以行氵乱废光与车骑将军张安世诸大臣议所立未定吉奏记光曰:将军事孝武皇帝受襁褓之属任天下之寄孝昭皇帝亡嗣海内忧惧欲亟闻嗣(亟急也。)主发丧之日以大谊立後(虽无嫡嗣旁立支属令宗庙有奉故云:大谊)所立非其人复以大谊废之(恐危社稷故废黜之)天下莫不服焉今社稷宗庙群生之命在将军之一举窃伏听於众庶察其所言诸侯王宗室在位列者未有所闻於民间也。而遗诏所养武帝曾孙名病已在掖庭外家者(出郡邸狱归在外家史氏後入掖庭也。)吉前使居郡邸时见其幼少至今十八九矣。通经术有美材行安而节和愿将军详大议参以蓍龟岂宜褒显先使入侍(侍太后)令天下昭然知之然後决定大策天下幸甚光览议遂尊立皇曾孙遣宗正刘德与吉迎曾孙於掖庭是为宣帝。

  陈咸成哀间为尚书令王莽篡位父子并解官归乡里犹用汉家祖腊(共工之子好远游死为祖神汉家火德盛於午故以午日为祖也。腊者岁终祭众神之名腊接也。新故交接故大祭以报功也。汉火德衰於戊故腊用戊日也。)人问其故咸曰:我先人岂知王氏腊乎!其後莽复徵咸遂称病笃,於是乃收敛其家律令书文皆壁藏之。

  後汉卢植为尚书董卓欲废弘农王植曰:按商书太甲既立不明伊尹放之桐宫昌邑王立二十七日罪过十馀故霍光废之今上富於春秋行未有失非前事之比也。卓怒罢坐欲诛植侍中蔡邕劝之得免皇甫郦为谒者仆射时李亻郭汜数相攻击天子以郦凉州旧姓有专对之才遣令和亻郦先诣汜後为诏命诣亻亻不肯曰:我有讨吕布之功辅政四年三辅清静天下所知也。郭多盗马虏耳(郭一名多)何敢乃欲与吾等邪必欲诛之君为凉州人观吾方略士众足辨郭多不多。又劫质公卿所为如是而君苟欲利郭多李亻有胆自知之郦答曰:昔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至於毙近董公之强明将军目所见内有王公以为内主外有董承璜以为鲠毒吕布受恩而反图之斯须之间头县竿端此有勇而无谋也。将军身为上将把钺仗节子孙握权宗族荷宠国家好爵而皆处之今郭多劫质公卿将军胁至尊谁为轻重耶张济与郭多杨定有谋。又为冠带所附杨奉白波帅耳犹知将军所为非是将军虽拜宠之犹不肯从诏也。亻不纳郦言而呵之令出郦出诣省门白亻不肯从诏辞语不顺侍中胡邈为亻所幸呼传诏曰:令餙其辞。又谓郦曰:李将军於卿不薄。又皇甫公为太尉李将军力也。郦答曰:胡敬才卿为国家常伯辅弼之臣也。语言如此宁可用耶邈曰:念卿失李将军意恐不易耳我与卿何事者郦言我累世受恩身。又尝在帷幄君辱臣死当坐国家为李亻所杀则天命也。天子闻郦答语切恐亻闻之便敕遣郦郦裁出宫门亻遣虎贲王昌呼之昌知郦忠直纵令去还答亻言追之不及。

  荀为侍中尚书令董昭欲共进曹公爵国公九锡备物密以访曰:曹公本兴义兵以图振汉朝虽勋庸崇著犹秉忠贞之节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事遂寝。

  魏锺繇汉末为黄门侍郎是时献帝在西京李亻郭等乱长安中与关东断绝曹公领兖州牧始遣使上书亻等以为关东欲自立天子今曹操虽有使命非其至议留曹公使拒绝其意繇说亻等曰:方今英雄并起各矫制专命惟曹兖州乃心王室而逆其忠款非所以副将来之望也。亻等因繇言厚加答报繇是曹公使命遂得通曹公既数听荀之称繇。又闻其说亻益虚心後亻胁天子繇与尚书郎韩斌同策谋天子得出长安繇有力焉拜御史中丞迁侍中尚书仆射。

  徐宣为散骑常侍从文帝至广陵六军乘舟风浪暴起帝船回倒宣病在後凌波而前群寮莫先至者帝壮之。

  孙礼为尚书时明帝猎於大石山虎趋乘舆礼便投鞭下马欲奋剑斫虎诏令礼上马。

  王经为尚书高贵乡公之讨司马昭先告王沈王业及沈业将奔告司马昭将出呼经经不从曰:吾子行矣。

  晋范粲仕魏为太宰从事中郎齐王芳被废迁于金墉城粲素服拜送哀动左右时晋景帝辅政召群官会议粲。又不到朝廷以其时望优容之粲。又称疾阖门不出,於是特诏为侍中持节使于雍州粲因阳狂不言寝所乘车足不履地子孙常侍左右至有婚宦大事辄密谘焉合者则色无变不合则眠寝不安妻子以此知其旨太康六年卒年八十四不言三十六载终於所寝之车。

  裴为侍中以贾后不悦太子抗表请增崇太子所生谢淑妃位号仍启增置後卫吏卒给三千兵,於是东宫宿卫万人深虑贾后乱政与司空张华侍中贾模议废之而立谢淑妃华模皆曰:帝自无废黜之意。若吾等专行之上心不以为是。且诸王方刚朋党异议恐祸如发机身死国危无益社稷曰:诚如公虑但昏虐之人无所忌惮乱可立待将如之何华曰:卿二人犹。且见信然勤为左右陈祸福之戒冀无大悖幸天下尚安庶优游卒岁此谋遂寝旦夕劝说从母广城君令戒谕贾后亲侍太子而已或说曰:幸与中宫内外可得尽言言。若不行则可辞病并退。若二者不立虽有十表难乎!免矣。慨然久之而竟不能行迁尚书左仆射侍中如故虽后之亲属然雅望素隆四海不谓之以亲戚进也。惟恐其不居位。

  傅祗为侍中时将诛杨骏而骏不之知祗侍骏坐而龙门闭内外不通祗请与尚书武茂听国家消息揖而下阶茂犹坐祗顾曰:君非天子臣耶今内外隔绝不知国家所在何得安坐茂乃惊起。

  绍既免侍中寻而朝廷有北征之役徵绍复其爵绍以天子蒙尘承诏驰诣行在所值王师败绩於荡阴百官及侍卫莫不散溃惟绍俨然端冕以身捍卫兵交御辇飞箭雨集绍遂被害於帝侧血溅御服天子深哀叹之及事定左右欲浣衣帝曰:此侍中血勿去初绍之行也。侍中秦准谓曰:今日向难卿有佳马否绍正色曰:大驾亲征以正伐逆理必有征无战。若使皇舆失守臣节有在骏马何为闻者莫不叹息高光为尚书晋惠帝幸长安至新安寒甚帝堕马伤足光进面衣帝嘉之。

  周筵义兴阳羡人为黄门侍中郎徐馥之役筵族兄续亦聚众应之元帝议欲讨之王导曰:兵少则不足制寇多遣则根本空虚筵忠烈至到为一郡所敬意谓直遣筵足能杀续,於是诏以力士百人给筵使轻骑还阳羡筵即日取道昼夜兼行既至郡将入遇续於门筵谓续曰:宜与君共诣孔府君有所论续不肯入筵逼牵与俱坐定筵谓太守孔侃曰:府君何以置贼在坐续衣里带小刀便操刃逼筵叱郡传教吴曾何以不举手曾有胆力便以刀环筑续杀之筵因欲诛勰札侃拒不许(勰札皆筵从兄弟)委罪於从兄邵诛之筵不归家省母遂长驱而去母狼狈追之其忠公如此刁协为尚书令在职数年协性刚悍与物多忤每崇上抑下故为王氏所疾。又使酒放肆侵毁公卿见者莫不侧目然悉力尽心志在规救元帝甚信任之以奴为兵取将吏客使转运皆协所建也。众庶怨望之及王敦构逆上疏罪协帝使协出督六军既而王师败绩协与刘隗俱侍帝於太极东除帝执协隗手流涕呜咽劝令避祸协曰:臣当守死不敢有贰帝曰:今事逼矣。安可不行乃令给协隗人马使自为计协年老不堪骑乘素无恩纪募从者皆委之行至江乘为人所杀送首於敦敦听刁氏收葬之帝痛协不免密捕送协首者而诛之。

  王彬为侍中从兄敦举兵入石头帝使彬劳之会周顗砆甡梐哭顗甚恸既而见敦敦怪其有惨容而问其所以彬曰:向哭伯仁情不能已敦怒曰:伯仁(伯仁周顗之字)自致刑戮。且凡人遇汝复何为者哉!彬曰:伯仁长者君之亲友在朝虽无謇谔亦非阿党而赦後加之极刑所以伤惋也。因勃然数敦曰:兄抗旌犯顺杀戮忠良谋图不轨祸及门户音辞慷慨声泪俱下敦大怒厉声曰:尔狂悖乃何至此为吾不能杀汝耶时王导在坐为之惧劝彬起谢彬曰:脚疾已来见天子尚欲不拜何跪之有此复何所谢敦曰:脚痛孰。若颈痛彬意气自。若殊无惧容後敦议举兵向京师彬谏甚苦敦变色目左右将攻彬彬正色曰:君昔岁害兄今。又杀弟耶先是彬从兄豫章太守棱为敦所害敦以彬亲故容忍之。

  张为尚书苏峻之役与王导俱入宫侍卫峻使持节权督东军王导潜与谋密宣太后诏於三吴令速起义军陶侃等至假节行征虏将军与振威将军陶回共督丹阳义军到晋陵使内史刘耽尽以一部并遣吴郡度支运四部以给车骑将军郄鉴。又与吴郡内史蔡谟前吴兴内史虞潭会稽内史王舒等招集义兵以讨峻峻平以尚书加散骑常侍赐爵宜阳伯。

  锺雅为侍中苏峻之乱王师败绩雅与刘超并侍卫太子,或谓雅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古之道也。君性亮直必不容於寇雠何不随时之宜而坐待其毙雅曰:国乱不能救君危不能济各逊遁以求免吾惧董狐执简而至矣。庾亮临去顾谓雅曰:後事深以相委雅曰:栋折榱崩谁之责也。亮曰:今日之事不容复言卿当期克复之效耳雅曰:想足下不愧荀林父耳及峻逼迁车驾幸石头雅超流涕步从明年并为贼所害贼平追赠光禄勋华常为散骑常侍领太常苏峻之乱常侍帝左右从至石头备履艰危困悴逾年代荀邃为尚书苏峻作乱邃与王导荀崧并侍天子於石头。

  陵玩为尚书左仆射领本州大中正及苏峻反遣玩与兄晔俱守宫城玩潜说贼将康术归顺以功封兴平伯。

  丁潭为散骑常侍侍中苏峻作乱帝蒙尘於石头惟潭及侍中锺雅刘超等随从不离帝侧峻诛以功赐爵永安伯。

  褚成帝初为左卫将军苏峻之役朝廷戒严以为侍中典征讨军事既而王师败绩司徒王导谓曰:至尊当御正殿君可启令速出即入上阁躬自抱帝登太极前殿导升御床抱帝及锺雅刘超侍立左右时百官奔散殿省萧然峻兵既入叱令下正立不动呵之曰:苏冠军来觐至尊军人岂得侵逼由是兵士不敢上殿及峻执政犹以为侍中从乘舆幸石头明年与光禄大夫陆晔等出据苑城25逸任让围之等固守贼平以功封长平县伯。

  荀崧为太常王敦表崧为尚书左仆射及群臣议元帝庙号王敦遣使谓曰:豺狼当路梓宫未反祖宗之号宜别思详崧议以为礼祖有功宗有德元皇帝天纵圣哲光启中兴德泽侔於太戊功业迈于汉宣臣敢依前典上号曰:中宗既而与敦书承以长蛇未翦别拜祖宗先帝应天受命以隆中兴之主宁可随世数而迁毁敢率丹直询之朝野上号中宗卜日有期不及重请专辄之愆所不敢辞初敦待崧甚厚欲以为司空於此衔之而止成帝立崧为右光禄大夫开府录尚书事苏峻之役崧与王导陆晔共登御床拥卫成帝及帝被逼幸石头崧亦侍从不离帝侧贼平帝幸温峤舟崧时年老病笃犹力步而从咸和三年薨其後著作郎虞预与丞相王导笺曰:伏见前秘书监光禄大夫荀公生於积德之族少有儒雅之称历位内外在贵能降苏峻肆虐乘舆失幸公处嫌忌之地有累卵之危朝士为之寒心论者谓之不免而公将之以智险迫不慑扶侍至尊缱绻不离虽无扶迎之勋宜蒙守节之报。且其宣慈之美早彰远近朝野之望许以台司虽未正位已加仪同至守终纯固名定阖棺而薨卒之日直加侍中生有三槐之望没无鼎足之名宠不增於前秩荣不副於本望此一时愚智所慷慨也。今承大弊之後淳风颓散苟有一介之善宜在旌表之列而况国之元老志节。若斯者乎!不从。

  孔坦为侍中以疾去职加散骑常侍迁尚书未拜疾笃庾冰省之乃流涕坦慨然曰:大丈夫将终身不问安国宁家之术乃作儿女子相问邪冰深谢焉临终与庾亮《书》曰:不谓疾苦遂至顿弊自省绵绵奄忽无日短命也。将何所悲但以身往名没朝恩不报所怀未叙即命多恨耳足下以伯舅之尊居方伯之重抗威顾盻名震天下榱椽之佐常愿下风使九服式序四海一统封京观於中原反紫极於华壤是宿昔之所味咏慷慨之本诚矣。今中道而毙,岂不惜哉!。若死而有灵潜听风烈俄卒亮报《书》曰:廷尉孔君神游体离呜呼哀哉!得八月十五日书知疾患转笃遂不起济悲恨伤楚不能自胜足下方在中年素少疾患虽天命有在亦祸出不图耳足下才经於世世常须才况於今日倍相痛惜吾以寡乏忝当大任国耻未雪夙夜忧愤尝欲足下同在外藩戮力时事此情未毕来书奄至申往复不觉涕陨深明足下慷慨之怀深恸足下不遂之志邈然永隔夫复何言谨遣报答并致薄祭望足下降神飨之。

  王坦之为侍中简文帝临殂诏大司马温依周公居摄故事坦之自持诏入於帝前毁之帝曰:天下傥来之运卿何所嫌坦之曰:天下宣元之天下陛下何得专之帝乃使坦之改诏焉。

  谢安为吏部尚书时桓温入朝而孝武帝富於春秋政不自己温威振内外人情尊互生同异安与王坦之尽忠辅翼终能辑穆及温病笃讽朝廷加九锡使袁宏具草安见辄改之由是历旬不就会温薨锡命遂寝。

  徐邈为中书舍人孝武帝宴集酣乐之後好为手诏诗章以赐侍臣或文词率尔所言秽杂邈每应时收敛还省刊削皆使可观经帝重览然後出之是时侍臣被诏者或宣扬之故时议以此多邈。

  谢邈字茂度性刚鲠无所屈挠颇有理识累迁侍中时孝武帝觞乐之後多赐侍臣文诏辞义有不雅者邈辄焚毁之其他侍臣被诏者或宣扬之故论者以此多邈。

  任旭为郎中州郡举中正固辞归家寻天下大乱陈敏作逆江东名豪并见羁絷惟旭与贺循守死不回敏卒不能屈。

  何充为中书令庾冰兄弟以舅氏辅王室权侔人主虑易世之後戚属转疏将为外物所改谋立康帝即帝母弟也。每说成帝以国有强敌宜须长君帝从之充建议曰:父子相传先王旧典忽妄改易惧非长计故武王不授圣弟即其义也。昔汉景亦欲传祚梁王朝臣咸以为亏乱典制据而弗听今琅邪践祚如孺子何社稷宗庙将其危乎!冰等不从既而康帝立帝临轩冰充侍坐帝曰:朕嗣鸿业二君之力也。充对曰:陛下龙飞臣冰之力也。若如臣议不睹升平之世帝有惭色後帝疾笃冰翼意在简文帝而充建议立皇太子奏可充奉遗旨使立太子是为穆帝冰翼深恨之。

  宋王僧绰为侍中会二凶巫蛊事泄文帝独先召僧绰具言之及将废立使寻求前朝旧典劭於东宫夜飨将士僧绰密以启闻帝。又令撰汉魏以来废诸王故事撰毕送与江湛徐湛之湛之欲立随王诞江湛欲立南平王铄太祖欲立建平王宠议久不决诞妃即湛之女铄妃即湛妹僧绰曰:建立之事仰由圣怀臣谓惟宜速断不可稽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愿以义割恩略小不忍不尔便应坦怀如初无烦疑论《淮南子》云:以石投水吴越之善没取之事机虽密易致宣广不可使难生虑表取笑千载帝曰:卿可谓能断大事此事重不可不殷勤三思。且庶人始亡人将谓我无慈爱之道僧绰曰:臣恐千载之後言陛下为能裁弟不能裁见耳帝默然江湛同侍坐出阁谓僧绰曰:卿向言将不大伤切直僧绰曰:帝亦恨君不直及劭弑逆江湛在尚书上省闻变叹曰:不用僧绰言以至於此劭既立转为吏部尚书委以事任顷之劭料简太祖巾箱及江湛家书既得僧绰所启享士并废诸王事乃收害焉时年三十一。

  沈怀文为侍中是时世祖游幸无度太后及六宫常乘副车在後怀文与王景文每陈不宜亟出後同坐松树下风雨甚景文曰:卿可以言矣。怀文曰:独言无继。且相与陈之江智渊卧草侧亦谓言之为善俄而被召俱入雉场怀文曰:风雨如此非圣躬所宜景文。又曰:怀文所启宜从智渊未及有言上方注弩作色曰:卿欲效颜峻耶何以常知人事。又曰:颜峻小子恨不得鞭其面。

  顾觊之为光禄大夫泰始初四方同反觊之家寻阳寻阳王子房加以位号觊之不受曰:礼年六十不服戎以其筋力衰谢非复军旅之日况年将八十残生无几守尽家门不敢闻命孔觊等不能夺时普天叛逆莫或自免惟觊之心迹清全独无所与太宗甚嘉之。

  南齐谢朏初为宋侍中并掌中书散骑二省诏册高帝进太尉。又以朏为长史带东海太守高帝方图禅代思在位之臣以朏有重名深所钦属论魏晋故事因曰:晋革命时事久兆石苞不早劝晋文死方恸哭方之冯异非知机也。朏答曰:昔魏臣有劝魏武即帝位魏武曰:如有用我其为周文王乎!晋文世事魏氏将必终身北面假使魏早依唐虞故事亦当三让尔高帝不悦更引王俭为内史乃以朏为侍中领秘书监及齐受禅朏当日在直百僚陪位侍中当解玺朏佯不知曰:有何公事传诏云:解玺授齐王朏曰:齐自应有侍中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欲取兼人朏曰:我无疾何所道遂朝服出东掖门乃得车还宅是日遂以王俭为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言於高帝请诛朏帝曰:杀之则遂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耳遂废於家。

  孙谦为中散大夫明帝将废立欲引谦为心膂使兼卫尉给甲仗百人谦不顾处会辄散甲士帝虽不罪而弗任焉。

  王敬则为都官尚书世祖初在东宫在左右张景真多僭侈太祖称太子令杀之世祖忧惧称疾月馀帝怒不解昼卧太阳殿敬则直入叩头启帝曰:官有天下日浅太子无事被责人情恐惧愿官往东宫解释之太祖乃幸东宫召诸王以下於玄圃园为家宴致醉乃还。

  江为都官尚书领骁骑将军郁林即位迁掌吏部隆昌元年为侍中领国子祭酒郁林废朝臣皆被召入宫至龙门药醉吐车中而去。

  梁王志初为齐吏部尚书领左卫将军义师至城内害东昏百僚署名送其首志闻而叹曰:冠虽敝可加足乎!因取庭中树叶挼服之伪闷不署名高祖览牒无志署心嘉之弗以让也。

  萧懿为尚书令时东昏肆虐茹法珍王坦之等执政宿臣旧将并见诛夷懿既佐立元勋独居朝右深为法珍等所惮乃说东昏曰:懿将行隆昌故事陛下命在晷刻东信之将加酷害而懿亲近之密具舟江渚劝令西奔懿曰:古皆有死,岂有叛走尚书令耶遂遇祸。

  王进之初仕齐为给事黄门侍郎扶风太守武帝之举兵也。所在乡应邻郡多请进之同遣修谒进之曰:非吾志也。竟不行武帝嘉之。

  王亮为尚书右仆射时义师至新林内外百僚皆道迎其未能拔者亦间路送诚款亮独不遣及城内既定独推亮为首亮出见高祖曰:颠而不扶安用彼相而弗之罪也。

  张充初仕齐为侍中义师近次东昏召百官入宫省朝士虑祸或往来酣宴充独居侍中省不出阁城内既枭东昏百官集西钟下召充不至高祖霸府开以为大司马。

  颜见远初仕齐为治书侍御史俄兼中丞高祖受禅见远乃不食发愤数日而卒高祖闻之曰:我自应天从人何预天下人事而颜见远乃至於此也。

  徐勉为尚书仆射中卫将军勉以旧恩超升重位尽心奉上知无不为任孝恭为中书丞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孝恭启募兵隶萧正德屯南岸及贼至正德举众入贼孝恭还赴台台门已闭因奔入东府寻为贼所攻舀见害。

  姚僧坦为中书舍人周军克荆州僧坦犹侍元帝不离左右为军人所止方涕泣而去。

  陈殷不害仕梁为东宫通事舍人侯景之乱不害从简文入台城及台城陷简文在中书省景带甲将兵入朝陛见过谒简文景兵士皆羌胡杂种冲突左右甚不逊侍卫者莫不惊恐避易惟不害与中庶子徐攡侍侧不动及简文为景所幽遣人请不害与居处景许之不害供侍益谨。

  孔奂为侍中五兵尚书世祖疾笃奂与高宗及仲举并吏部尚书袁枢中书舍人刘师知等入侍医药世祖常谓奂等曰:今三方鼎峙生民未四海事重宜须长君朕欲近则晋成远隆殷法卿等须遵此意乃流涕欷而对曰:陛下御膳康和痊复非父皇太子春秋鼎盛圣德日跻安成王介弟之尊是为周旦阿衡宰辅。若有废立之心臣等愚诚不敢闻诏世祖曰:古人遗直复见於卿。

  袁宪为尚书仆射祯明三年隋兵来伐隋将贺。若弼进宫城北掖门兵卫皆散走朝士稍各引去宪卫侍左右後主谓宪曰:我从来待卿不先馀人今日见卿可谓岁寒知松柏後凋也。後主遑遽将避匿宪正色曰:北兵之入必无所犯大事如此陛下安之臣愿陛下正衣冠御前殿依梁武见侯景故事後主不从因下榻驰去宪从後堂景阳殿入後主投下井宪拜哭而出。

  後魏古弼为尚书令太武大阅将较猎於河西弼留守诏以肥马给骑人弼命给弱者太武大怒曰:尖头奴敢裁量朕也。朕还台先斩此奴弼头尖太武常名之曰:笔头是以时人呼为笔公弼属官惶怖惧诛弼告之曰:吾为臣事君使田猎不过盘游其罪小也。不备不虞使戎寇恣逸其罪大也。今北方孔炽南虏未灭狡焉之志伺边境是吾忧也。故选肥马备军实为不虞之远虑苟使国家有利吾避死乎!明主可以理干此自吾罪非卿等之咎太武闻而叹曰:有臣如此国之宝也。赐衣一袭马二疋鹿十头。

  薛提为侍中治都曹事太武末秘不发丧尚书右仆射兰延侍中和延等议以为皇孙幼冲宜立长君徵秦王翰置之秘室提曰:皇孙有世嫡之重民望所系春秋虽少令问闻於天下成王孝昭所以隆周汉废所宜立而更求君必不可延等犹豫未决中常侍宗爱知其谋矫皇后令徵提等入遂杀之。

  高允为中书令献文时有不豫以孝文幼冲欲立京兆王子推集诸大臣以次诏问允进跪帝前涕泣曰:臣不敢多言以劳神听陛下上思祖宗托付之重追念周公抱成王之事献文,於是传位於孝文赐帛一疋以标忠亮。

  于烈孝文时为散骑常侍及穆泰陆谋反旧京帝幸代泰等伏法代卿旧族同恶者多惟烈一宗无所染豫帝嘉其忠操益器重之。

  王为吏部尚书太和二年孝文及文明太后率百僚与诸方客临虎圈有逸虎登阁道几至御坐左右侍卫皆惊靡独执戟御之虎乃退去故亲任转重于忠为侍中领军宣武延昌末忠与门下议孝明帝幼冲以高阳王雍任城王澄辅政奏中宫请节敕授御史中尉王显欲逞奸计与中常侍给事中孙莲等厉色不听寝门下之奏侍中黄门但牒六辅姓字赉来孙莲等密欲矫太后令以高肇录尚书事显与高猛为侍中忠即於殿中收显杀之。

  申徽大统中为中书舍人修起居注河桥之役大军不利近侍之官分散者众徽独不离左右。

  北齐杨魏永安初为通直散骑侍郎时年十八元颢入雒时从父兄侃为北中郎将镇河梁至侃处便属乘舆中失夜至河侃虽奉迎车驾北渡而潜南奔固谏正之遂相与扈从达建州除通直散骑常侍。

  裴让之任为中书侍郎齐受禅静帝逊居别宫与诸臣别让之流涕欷。

  陈元康为侍中属世宗将受魏禅元康与杨崔季舒并在世宗坐将大迁除朝士共品藻之世宗家苍头兰固成先掌厨膳甚被宠昵先是世宗杖之数十吴人性躁。又恃旧恩遂大怒与其同事阿谋害世宗阿时事显祖常执刀随从云:若闻东齐叫声即以刃加於显祖是日值魏帝初建东宫群官拜表事罢显祖出上东门别有所之未还而难作固成进食置刀於盘下而杀世宗元康以身蔽被刺伤重至夜而终杨狼狈走出野季舒逃匿於厕库直纥奚舍乐贼死是时秘世宗凶问故殡元康於宫中以出使南境虚除中书令。

  王松年孝昭擢拜为给事黄门侍郎帝每赐坐与论政事甚善之孝昭晏驾松年驰驿至邺都宣遗诏发言涕泗迄於宣罢容色无改辞吐谐韵宣讫号恸自绝於地百官莫不感恸还晋阳兼侍中护梓宫还邺诸旧臣避形迹无敢尽哀惟松年哭甚流涕朝士咸恐武成虽忍松年恋旧情切亦雅重之以本官加散骑常侍食高邑县侯。

  後周徐招初仕後魏为二千石郎中尔朱荣死尔朱世隆屯兵河桥庄帝以招为行台左丞自虎牢北渡引马场河内之众以抗世隆後尔朱兆得招锁送雒阳尔朱仲远数招罪将斩之招曰:不亏君命得死为幸仲远重之曰:凡人受命理各为主今。若为戮何以劝人臣乃释之用为行台右丞及仲远南奔招独还朝。

  薛端孝闵帝践阼再迁户部中大夫进爵为公晋公护将废帝召群臣议之端颇怀同异护不悦出为蔡州刺史。

  厍狄以右下大夫从武帝东伐及并州军败侍臣歼焉及帝之出惟侍从以功授上仪同大将军尉迟运为右宫伯建德三年武帝幸灵阳宫。又令运以本官兼司武与长孙览辅皇太子居守俄而卫刺王直作乱率其党袭肃章门览惧走行在所运时偶在门中直兵奄至不暇命左右乃手自阖门直党与运争门斫伤运指仅而得闭直既不得入乃纵火运恐火尽直党得进乃取宫中材木及床等以益火更以膏油灌之火转炽久之直不得进乃退运率留守兵因其退以击之直大败而走是夜微运宫中已不守矣。武帝嘉之授大将军赐以田宅妓乐金帛车马什物等不可胜数。

  宇文孝伯宣帝时为小蒙宰初帝为皇太子时西征在军有过行郑译时亦预焉军还孝伯及王范尽以白高祖高祖怒挞帝数十诏除译名是时译。又被帝亲帝既追憾被杖乃问译曰:我脚上杖痕谁所为也。译答曰:事繇宇文孝伯及王范郑译。又因说王范捋须事帝乃诛范(初王范因内宴捋高祖须言太子之不善)尉迟运惧私谓孝伯曰:吾徒必不免祸为之奈何孝伯对曰:今堂上有老母地下有武帝为臣为子知欲何之。且委质事人本狥 名义谏而不入将焉逃死足下。若为身计直。且远之,於是各行其志运寻出为秦州纟管。

  颜之仪为御正中大夫静帝大象末刘郑译等矫遗诏以隋文帝为丞相辅少主之仪知非帝旨拒而弗从等草诏署讫逼之仪署之仪厉声谓等曰:主上升遐嗣子冲幼阿衡之任宜在宗英方今贤戚之内赵王最长以亲以德合膺重寄公等备受朝恩当思尽忠报国奈何一旦欲以神器假人之仪有死而已不能诬罔先帝,於是等知不可屈乃代之仪署而行之隋文帝後索符玺之仪。又正色曰:此天子之物自有主者宰相何故索之,於是隋文帝大怒命引出戮之然以其民之望也。乃止出为西疆郡守。

  隋卢楚大业末为尚书右司郎中江都难作楚与元文都等於东都共立越王侗为帝及世充作乱兵攻太阳门武卫将军皇甫无逸斩关逃难呼楚同去楚谓之曰:仆与元公有约。若社稷有难誓以俱死今舍去不义及兵入楚匿於大官署贼党执之送於充所充奋袂令斩之,於是锋刃交下支体麋碎。

  唐温彦博为中书侍郎突厥入寇命左卫大将军张瑾为并州道行军纟管出拒之以彦博为行军长史与寇战於大谷军败彦博没于北庭突厥以其近臣苦问以国家虚实及兵马多少彦博固不肯言颉利怒迁於阴山苦寒之地太宗即位突厥送款始徵彦博还朝授雍州治中。

  朱敬则天后时为冬官侍郎以张易之等权宠日盛恐有异图常密谓左羽林将军敬晖曰:公。若假皇太子之令举北军之兵诛易之兄弟两飞骑之力耳其後晖等竟用其策及易之昌宗伏诛晖遂矜功自恃故赏不及於敬则俄出为郑州刺史。

  萧华天宝末为兵部侍郎陷贼伪授魏州刺史使人潜通表状官军至以为内应贼闻禁锢之收魏州得华於狱百姓父老举华庇百姓免其屠戮肃宗乃以为魏州刺史本州防御使诏曰:萧华素有材能擢居省闼间者见迫狂虏陷於艰危遂能殉节本朝乃心王室潜通诚款以表忠纯杀身独难通其不死之理行权有赏道其归正之心终以见疑妄遭禁锢事则昭著理可甄明今魏郡既收疲思黔黎载请允叶人心宜更剖符仍思御侮可魏州刺史。

  张镐为左拾遗玄宗幸蜀自山谷徒步扈从肃宗即位玄宗遣镐赴行在所镐至凤翔奏议多有引益拜谏议大夫。

  卢奕为御史中丞知东都武部选事安禄山犯东都人吏奔散奕在台独居为贼所执见害。

  苗晋卿天宝末为宪部尚书致仕及朝廷失守衣冠流离道路多为逆党所胁自陈希烈张均已下数十人尽赴雒阳晋卿潜遁山谷南投金州会肃宗至凤翔手诏追晋卿赴行在所即日拜为左相军国大务悉以咨之。

  杨绾为右拾遗天宝末肃宗即位绾自贼中冒难披榛求食以赴行在时朝廷方急求贤及绾至众心咸悦拜起居舍人知制诰颜真卿为刑部尚书李辅国矫诏迁玄宗居西宫真卿乃首率百僚上表谢问起居辅国譛之贬蓬州长史。

  李岘代宗初为礼部尚书兼宗正卿属銮舆幸陕岘由商山路赴行在既还京师拜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裴永泰中为考功郎中代宗居陕步怀考功及南曹二印赴行在帝见而谓之曰:疾风知劲草果信矣。

  郭为工部尚书建中末丁父子仪丧洎朱霑反京师竟称疾不出霑强见之将授以兵噤不言仅得免。

  萧昕为散骑常侍朱霑之乱徒步出城霑急求之乃窜山谷间至奉天迁太子少傅。

  郑逵为谏议大夫奉天之难逵奔赴行在。

  刘为兵部郎中建中四年泾原兵叛时卧病在私第贼霑遣使以甘言诱之乃称疾甚後。又使其伪宰相更来招谕乃托疾。又炙灼遍体伪宰相蒋镇至知不可劫胁乃叹息曰:镇亦尝忝列曹郎苟不能死以至於斯宁以自辱膻腥岂复污秽贤哲乎!欷而退及闻舆驾出幸梁州乃自投於床搏膺呼天因是危瘵绝食数日而终赠礼部尚书。

  柳浑为尚书左丞及驾幸奉天浑微服徒行潜遁终南山谷逾旬方达行在扈从至梁州改左散骑常侍裴度为右仆射长庆二年十一月庚辰穆宗与中官击鞠于禁中然有中官如为物所击遂堕马而仆帝警恐罢戏及殿足下履风玄就床自是外不闻帝起居者三日庚寅宰臣及百寮至延英门。又请入谒不许中外忄匈忄匈相视无色群臣请立皇太子度累上疏请至内殿候上起居。又请速定储位乃宣旨许以翌日见群臣辛卯群臣序立於宣政衙内数刻方唤仗然後入阁如常仪帝在紫宸殿御大绳床尽去左右卫臣以中官数十人侍侧百官拜舞称贺连呼万岁宰臣李逢吉进言景王年已长成请立为皇太子度。又复奏曰:自陛下即位以来皇王典礼无不备举东宫虚位未见储副今万灵降福圣体痊和臣等得以此时瞻拜轩陛不敢不面献血诚伏惟速降明诏以副天下之望帝虽不言感动颜色。

  孔纬为御史大夫僖宗幸山南遣中使传诏令纬率百僚赴行在时京师悉变从驾官属至并为乱兵所剽资装殆尽纬承命见宰相论事萧遘裴澈以田令孜在帝左右意不欲行辞疾不见纬纬遣台吏促百官上路皆以袍笏不具为辞纬无如之何乃召三院御史谓之曰:吾辈世荷国恩身居宪秩虽六奔迫而咫尺天颜累诏追徵皆无承禀非臣子之义也。凡布衣交旧缓急犹相救恤况在君亲策名委质安可背耶言竟泣下三院曰:夫,岂不怀但剽剥之馀乞食不给今。若首途聊营一日之费俟宿信继行可也。纬拂衣而起曰:吾妻危疾旦不保夕丈夫岂以妻子之故忽君父之急耶公辈善自为谋吾行决矣。即日见凤翔节度李昌符告曰:主上再有诏命令促百僚前进观群公之意未有发期仆忝宪闱不宜居後道途多梗公幸假五十骑送至陈仓昌符嘉之谓纬曰:路无顿处聚粮办耶乃送钱五十缗令骑士援纬达散关纬知朱玖必畜异志奏曰:关城小邑不足以驻六师请速幸梁州翌日车驾离陈仓才入关而岐之兵围宝鸡攻散关微纬之言几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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