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官部·私曲
夫耳目之官纟辖之任必资方正以崇风宪苟非其人即隳成式而乃夤缘公议快复私雠或造飞语风闻以污黩良善或凭深文巧诋以倾陷忠贤城社是依搏击莫及岂唯人之不幸抑亦国之巨蠹矣。
後汉胡种为司隶校尉与王宏有隙及宏下狱种遂迫促杀之宏临命诟曰:宋翼迂儒不足议大计胡种乐人之祸祸将及之种後眼辄见宏以杖击之因发病数日死。
李为司隶校尉初苏谦为扶风郡都邮时为美阳令与中常侍具瑗交通贪暴为民患前後监司畏其势莫敢纟问及谦至部案得其赃论输左扌交谦累迁至金城太守去都归乡里汉法免罢守令自非诏徵不得妄到京师而谦後私至雒阳收谦诘掠死狱中。又因刑其尸以报苦怨。
段纪明为司隶校尉纪明曲意宦官故得保其富贵遂党中常侍王甫枉诛中常侍郑飒董腾等。
晋荀恺为司隶校尉牵秀为司空从事中郎与帝舅王恺素相轻侮王恺奏秀夜在道中载高平国守士田兴妻秀即表诉彼诬论秽行文辞亢厉以讥抵外戚于时朝臣虽多证明其行而秀盛名美誉繇是而损遂坐免官。
宋荀伯子为御史中丞凡所奏劾莫不深相污毁或延及祖祢示其切直。又颇杂嘲戏故世人以此非之南齐袁彖为御史中丞坐弹谢超宗简奏依违免官袁锢为御史中丞先是沈渊为御史中丞弹昂从兄吴兴太守彖及昂为中丞到官数日奏弹渊子续父在僦白车免官禁锢陆澄为御史丞弟鲜为杨州主簿顾测以两奴就鲜质钱鲜死子晖诬为买券测与澄书相往反後。又笺与太守萧缅云:澄欲遂子弟之非未近义方之训此趋贩所不为况缙绅领袖儒宗胜达乎!测遂为澄所排抑世以此少之。
梁到洽为御史中丞初刘孝绰与洽友善同游东宫孝绰自以才优於洽每於宴坐嗤鄙其文洽衔之及孝绰为廷尉卿携妾入官府其母犹停私宅洽遣令史案其事遂劾奏之云:携少妹於华省弃老母於下宅高祖为隐其恶改妹为姝坐免官。
陈刘孝仪为御史中丞与徐陵有隙及陵出为上虞令孝仪风闻劾陵在县赃因坐免。
後魏高道悦为治书侍御史时徵兵<门兔>集道悦奏主文中散元志等稽违期会时道悦兄现为外兵郎中而道悦有党兄之负孝文诏责然以事经恩宥遂寝而不论。
崔亮为御史中尉初邢峦为度支尚书侍中卢昶与峦不平昶与元晖俱宣武所宠亮昶之党也。昶晖令亮纠峦事成许言於帝以亮为侍中亮,於是奏劾峦在汉中掠良人为奴婢亮外虽方正内亦承候时情宣传左右郭神安颇被孝明识遇以弟亮亮引为御史及神安贬後因集禁中孝明令兼侍中卢昶宣旨责亮身在法官何故受左右嘱请亮拜谢而已无以上对。
王显为御史中尉属官不悉称职讽求更换诏委改选务尽才能而显所举或有请嘱未皆得人,於是众口喧譁声望致损。
北齐高慎为御史中尉选用御史多其亲戚乡闾不称朝望文襄奏令改选焉。
张子阶为御史初毕义为司马子瑞所弹而子瑞从兄消难为北豫州刺史义遣子阶诣州采风闻先禁其典签家客等消难危惧遂叛入周时论归罪义具覆执子瑞事亦上闻以前宴赏义尝预从此後集见稍疏声望大损。
隋斐蕴为御史大夫易帝亲征辽东以尚书左丞郎茂为晋阳宫留守恒山赞治王文同与茂有隙奏茂朋党附下罔上诏遣纳言苏威与蕴杂治之茂素与蕴等不平蕴因深文巧诋成其罪状帝大怒及其弟司隶别驾楚之皆除名为民徙。且末郡。
唐袁异式为监察御史初右相刘仁轨为给事中受诏按李义府杀毕正义之事仁轨既不曲掩其状义府衔之繇是见排出为青州刺史俄。又以运粮失船异式驰往鞫之承义府之旨逼仁轨令自杀辞曰:仁轨效官不办国有常刑公。若以法毙之则将欲逃死亦不可得也。今。若遽自绞缢以快雠者窃所未甘心焉,於是结奏仁轨罪诏削官爵令於辽东效力。
宇文融为御史中丞时中书令张说恶其为人屡排抑之融乃与崔急甫劾奏说赃状说繇是罢相。
张著为监察御史冠豸冠弹京兆尹兼御史中丞严郢於紫宸殿劾郢奉诏发人浚陵阳渠匿诏不时行故使奔蹙以归怨於上帝即位之初侍御史朱敖请复制置朱衣豸冠於内廊有犯者御史服以弹帝许之。又令御史得专弹举不复关白於中丞大夫至是著首行之乃削郢御史中丞而著特赐绯鱼袋自是悬衣冠于宣政之左廊然著承杨炎意弹郢无何御史张滂复以朋党私[C260]弹中丞元全柔众议不直乃诏御史不得专举。
窦参为御史中丞多率情坏法初定百官俸料以尝为司直党其官故给俸过於本寺丞。又定百官班秩初令太常少卿在左右庶子之上。又恶詹事李遂移詹事班退居诸府尹之下甚为识者所嗤。
严郢为御史大夫初郢为京兆尹兼御史中丞时杨炎为相恶其异已诬以他罪削兼中丞及卢杞将倾炎炎罢相乃引郢为御史大夫与协谋发炎罪及河中观察使赵惠伯下御史台狱楚无验构成其罪贬炎于崖州惠伯于费州郢既报怨过当人颇不直郢後得罪既至费州道左睹柩殡问其姓名,或曰:得罪赵惠伯之殡也。郢默然惭恧岁馀而卒。
李夷简为御史初京兆尹杨凭在江西日夷简自御史出官在巡属凭颇疏纵不顾接之夷简尝切齿及凭归朝修第於永宁里功作并兴。又广蓄伎妾於永乐里之别宅时人大以为言夷简乘众议举劾前事。且言修营之僭将欲杀之及下狱置对数日未得其事夷简持益急上闻。且贬焉追旧从事以验自贞元已来居方镇者为德宗所姑息故穷极僭奢无所疑忌及宪宗即位以法制临下夷简首举凭罪故时议以为宜然绳之太过物议。又讥其深切矣。
崔元略任刑部郎中知杂时中丞改京兆尹物议以吏部郎中崔植有风宪之望元略因入阁妄称植失仪命御史弹之时二人皆进拟中丞旨果授元略植深衔之。
窦易直为御史中丞时吏部尚书郑馀庆议仆射上曰:仪制不当与隔品官元礼易直时奏非馀庆所议及易直为右仆射却行隔品致敬之礼时论非之。
宪官部·谴让
周官小宰之职所以纠邦禁秦制御史之任所以持国宪盖言责之攸重必刚正以自守官或有旷咎将焉往。若乃论奏失中案劾非实稽留诸事抑滞枉逮捕而靡审报闻而自擅畏避不举违慢弗恭纵吏受赇徇私成党舞文以巧诋罔上以饰诈忘书马之为慎恣逆鳞而忤旨自作弗靖罔求诸已用是谴罢实取众弃其有备员台署懵视简牍不练习於旧典惟专事於外刚蔑闻令猷实损朝望繇兹坐免不亦鬼乎!
後汉鲍永光武建武中为司隶校尉大司徒韩歆坐事永固请之不得以此忤帝意出为东海相。
鲍昱为司隶校尉明帝永平五年坐救火迟免。
晋傅祗为司隶校尉楚王玮之矫诏也。祗以闻奏稽留免官。
范泰为御史中丞坐议殷祠事谬白衣领职。
宋王准之为御史中丞坐世子右卫率谢灵运杀人不举免官。
何承天为御史中丞尚书左丞谢元举承天卖茭四百七十束与官属求贵价承天坐白衣领职。
南齐陆澄为御史中丞太祖建元元年骠骑谘议沈宪等坐家奴客为劫子弟被劾宪等晏然左丞任遐奏澄不纟请免澄官澄上表自理言旧例无左丞纟中丞之义诏外详议尚书令褚彦回简宋已来左丞纟正而中丞不纠免官者甚众奏澄谀闻肤见贻挠後昆上掩皇明下笼朝职请以见事免澄所居官诏曰:澄表据多谬不足深劾可白衣领职。
梁张缅为御史中丞坐收捕人与外国使斗左降黄门兼领先职。
陈王政为御史中丞时始兴王叔陵所作尤不轨侵氵上闻宣帝遣责政以不举奏免政官。
北齐高慎为御史中丞以不称朝望文襄奏令改选焉慎前妻吏部郎中崔暹妹为慎所弃暹时为文襄委任慎谓其构已性既狷急积怀愤恨因是罕有纠劾多所纵舍高祖嫌责之弥不自安出为北豫州刺史。
袁聿修为司徒左长史加骠骑大将军领兼御史中丞司徒录事参军卢思道私贷库钱四十万聘太原王文女为妻而王氏已先纳陆孔文礼聘为定聿修坐为首寮。又是国之司宪知而不劾被责免中丞。
隋张衡为御史大夫炀帝欲大汾阳宫令衡与纪宏整具图奏之衡承间进谏曰:比年劳役繁多百姓疲弊伏愿留神稍加折损帝意甚不平後尝目衡谓侍臣曰:张衡自谓繇其计画令我有天下也。时齐王柬失爱於上帝密令人求柬罪失有人譛柬违制将伊阙令皇甫翊从之汾阳宫。又录前幸涿郡及祠北岳时父老谒见者衣冠多不整帝谴衡以宪司皆不能举正出为榆林太守。
刘子翊大业中为侍书侍御史从幸江都值天下乱帝犹不悟子翊因侍切谏繇是忤旨令子翊为丹阳留守。
唐泰令言为监察御史时雒州长史谯国公许力士以子钦明犯奸赃配流建州令言以按事失实解任初令言受诏推钦明客谓令言曰:君鼠目不应利见戒在奏事令言曰:此素所便也。不习而入及奏不称。且谓力士为许长史帝怒曰:对我犹唤许长史此岂推得事更令法司重鞫之力士。又侵居人田宅以广园池占渚田以为马牧繇是力士令言皆得罪崔谧为御史中丞以推明崇俨事失实贬为虔州长史。
张洽为御史中丞开元十年以雒阳县主簿王钧坐赃杖杀之玄宗谓宰相张嘉贞曰:两台御史河南尹韦凑作何政理遣吏官侵渔朕思复淳风永怀寿域辇毂之下岂图有此等官慢法何谓有司春秋责帅即其义也。嘉贞对曰:陛下深爱黎元为之除害韦凑等不明不肃实负圣朝臣望各贬其官以劝长吏即日遂贬凑为曹州刺史洽为通州司马。
韦陟肃宗至德中为御史大夫时右拾遗杜甫上表论房尚有大臣度真宰相器圣朝不容词旨迂诞帝令崔光远与陟及宪部尚书颜真卿同讯之陟入言甫所陈谠言论房被黜不失谏臣大体帝由此益疏遂罢御史大夫受吏部尚书。
房宗为御史中丞建中元年坐与刘晏友善贬虔州司马。
杨护代宗大历八年为殿中侍御史分职左巡时郇模哭市护不闻奏帝以为壅蔽贬护为连州桂阳县丞员外置吕渭为殿中侍御史德宗初即位以李为太子少傅充山陵副使渭为判官上言父名少康今官名犯讳恐乖礼典宰相崔甫奏曰:若朝廷事有乖舛群臣悉能如此实太平之道除渭司门员外郎寻有人言昔为宗正少卿此时无言今为少傅渭妄有奏议诏曰:吕渭僭陈章奏为其本使薄诉官名朕以宋有司城之嫌晋有司曹之讳叹其忠於所事亦谓确以上闻乃加殊恩俾膺厚赏近闻所陈少字往岁已任少卿昔是今非罔我何甚岂得谬当朝典更侧周行宜佐遐藩用诫薄俗可歙州司马同正繇是改为简校工部尚书兼光禄少卿仍充山陵副使。
崔贞元十九年为监察御史初建中元年敕京城诸使及府县季终命御史分曹巡按系囚省其冤滥以闻近年以此军职在禁密移牒而已御史未尝至其军任官近严明遇下下思陷之知不练故事令至右神策军云:奉制巡覆军使等以为持有制令御史推覆不详其旧例也。颇惊愕军中遽奏之帝发怒笞四十配崖州。
元稹宪宗元和五年为监察御史分司以摄河南尹房式於台擅令停务罚俸料一季追赴西台旋贬江陵府士曹参军。
卢则为监察御史出按连州刺史崔简得实及还其下吏受观察使李众赂绫六百疋简弟计诉推吏决杖配流敕御史出使动为摽式功在肃下不唯捡事监察御史卢则奉使推鞫致使官曲犯赃被人告诉失在周慎亦可薄惩宜停见任。
韦乾度元和十二年为御史中丞时监察御史韦楚材请按河中观察使赵宗儒擅用贮备凶荒羡馀钱及赃罚钱米贯石数至八万诏监察御史崔鄯覆则宗儒以行营军用。且有诏命以楚材举不实贬为江陵兵曹参军楚材以无公券因宿於城东别墅三日方达蓝田县会乾度疏理楚材事楚材素与裴度善时度与李逄吉不叶宪宗以事连宰相故召给事中张贾中书舍人李程召乾度及比部郎中兼侍御史知杂宋景兼追楚材等鞫辩之其所追堂帖先至商州数日後楚材方到帝皆知之。又本推覆楚材所举赵宗儒事御史崔鄯称奉使回谒辞乾度於私第乾度引之外堂约鄯令附会楚材事故兼以崔鄯同鞫之,於是贬乾度为朗州刺史宋景为韶州司马景初被鞫对曰:侍御史知杂事所以赞中丞也。今。若以乾度为过即景无所逃责故贬焉。
李道枢敬宗宝历初为侍御史被酒诣中丞独孤朗宅请事醉不能去即劾奏之故以道枢为太子司议郎分司东都。
王源植宝历二年为殿中侍御史源植於衢路为教坊乐伎所侮源植道从诃叱不止遂成忿竞京兆尹刘栖楚科责伎者诉於本司因有诏令御史台勘诘时中丞独孤朗论之稍过帝怒遂贬源植为昭州司马同正。
高少逸宝历二年为侍御史时金吾将军李岵入阁失仪少逸为知弹御史以不弹奏贬太子左赞善大夫御史丞独孤朗侍御史窦巩不弹奏少逸宜各罚一月俸。
温造为御史中丞文宗太和二年宫中遗火造奏初闻宫中遗火缘妖贼并禁在台恐有奸谋遂追集人吏设备是防然後奔走入朝到稍在後两巡使崔宜姚合其日台中忽闻有火遂追集所领赴朝堂到稍在後臣等职列纪律之次庶寮动皆取则。若不重罚难励众情自罚三十直宜合请各罚三十直宰臣等奏禁中火焰所及迫近正衙宰相已下皆在火所御史中丞合率僚属先至阙下其日两巡使直至申时火舀始到中丞隔宿追朝随例方至物情不可议论喧然其所议罚才比台司错失既以上闻。又不待罪有乖敬慎恐须别议责罚奉敕事出非常台有妖贼官曹警备亦谓虑周即合待罪朝堂候听处分量罚自许事涉乖仪温造姚合崔宜等各罚一月俸所请罪钱宜并放赐。
梁萧顷为御史司宪太祖开平三年郓州百姓刘郁於驾前陈状论金吾大将军石彦辞卖宅不肯交割经御史台论理不为推穷事顷与侍御史卢庥各罚两月俸。
孔邈为殿中侍御史乾化元年贬为同州氵徵县尉以扈从北征後至行在故也。
郑观为监察御史乾化二年御史台奏准堂帖送到腊飨行事官秘书监苗等五人状称十二月二十六日腊祭百神十九日早於都省受誓戒至午时监察御史郑观状称其日泥雪稍深所乘驴畜瘦劣坠车数四遂至迟违者奉敕国之重典祀事为先监察御史本虞不恪今则众官晨兴已到御史日晏方来既紊国章难亏朝典其郑观宜停见任。
後唐崔协为御史中丞庄宗同光中与殿中侍御史韦魏逊诣东上阁门进状待罪罚俸有差刑狱奏牍脱略文字故也。
赵玉为侍御史明宗天成四年七月推劾汴州相国寺僧崇德宗内误书僧审方入罚一月俸。
卢损末帝清泰三年为御史中丞初延州保安镇将白文审郡之剧贼高行周作镇时差人往替不受代属前年春扰乱文审专杀郡人赵思谦等十馀人後经赦放罪去年春思谦弟思诲诣阙诉兄之冤帝亦素知文审之凶恶密令本道捕之下狱遣殿中少监张仁愿於州置狱推鞫文审伏杀十馀人罪未尽疑乃追赴京师连坐者二十八人系台狱方按鞫属五月十二日御札自今年五月十二日已前除五逆十恶放火劫舍持杖杀人外并委长吏如已得事情或未见赃验不在追穷枝蔓以所招疾速断遣损为人轻易即破械释文审後奏帝大怒复收文审诛之堂帖勘台公文云:奉德音释放不得追领祗证中书诘云:御札云:不在追穷枝蔓无不得追领祗证六字擅添改敕语诏责授右赞善大夫知杂御史韦责授太仆寺丞侍御史魏逊责授太府寺主簿王岳责授司农寺主簿。
晋薛融为御史中丞高祖天福四年融乘马入尚书省门罚俸一月。
李鼎为侍御史天福八年敕曰:李鼎方居宪府合禀朝章,岂可八月中丧妻十月後供状欺公冒宠以死为生既彰罔上之愆难处触邪之地止停见任尚示宽恩宜敕停见任初侍御史郑抟弹奏云:伏见李鼎今月十一日衙谢妻陈叙封事察认群言似逾常例臣遂简详按内具李鼎去年八月中请妻亡准式假十月终供状请叙封有此过尤致招群论窃循职分理合举明者敕下台司勘状不虚鼎称准去年七月十七日德音特叙封鼎妻八月中病亡十月内中书大例遍取朝臣父母妻官讳邵氏遂供文状自後不解开落申报者所司奏闻遂有是命。
周边归谠为御史中丞显德五年夺俸一季先是百官因事班於广德殿门外归谠忽尔厉声闻於帝座观者无不悚然故於罚。
宪官部·诬誷
夫职司邦宪位振朝纲则必笃之以严明守之以正直行之以礼奉之以仁故法靡不通事无不举。若乃诬誷以肆其意高下以快其心,或以报仇雠,或以伸怨憾或构谗以成其罪或邀宠以重其法无辜受祸因私被戮夫如是苟逃人患必致天诛士君子束从官出身事主可不鉴於斯而已夫。
唐来子为侍御史天授二年腊月诬构文昌左相魏王承嗣文昌右相岑长倩监修国史殿中监河内王懿宗兼简校右金吾卫大将军雅州刺史刘行实及弟渠州刺史行瑜尚衣奉御行感并兄子鹰扬卫将军虔通并以谋反诛。
来俊臣累迁侍御史天授初王公百僚皆劝革命右卫将军李安静太子少保纲之孙独义形於色无所陈请及被收下制狱俊臣诘其反状安静谓曰:以我是唐家老臣须杀任杀。若问以谋反实无可对俊臣竟诬构杀之。
二年腊月刘行感兄弟坐谋反制令纳言史务滋与俊臣同鞫其狱俊臣奏言务滋素与行感周密意欲寝其反状则天怒令俊臣鞫之务滋恐被陷於极刑遂自杀俊臣迁御史中丞三年十月奏凤阁侍郎任知古地官侍郎狄仁杰冬官侍郎裴行本司农卿裴宣礼前文昌右丞卢献御史中丞魏元忠潞州刺史李嗣真并谋逆请诛之制不许特令免死文昌左相魏王承嗣曰:仁杰等包藏逆节事迹并彰陛下虽欲屈法申恩无以惩艾凶慝则天曰:朕好生恶杀志在恤刑涣汗已行不可更返殿中侍御史霍献可奏曰:陛下不杀裴宣礼等臣请绝命於前遂以头触殿阶流血覆面献可即礼之甥以此表人臣之节凤阁舍人向光道侍御史张知默。又极言请诛之不许唯左授知古江夏县令仁杰彭泽令宣礼夷陵令元忠涪陵令献西乡令行本嗣真流於岭表。又羽林将军苏迁东官尚书俊臣素忌疾之遂诬奏在魏州与琅琊王冲书疏往复囚系狱发愤而卒。又泉献诚为右卫大将军俊臣怒遂诬其谋反缢杀之。又俊臣与太仆少卿李昭德素不协遂诬构以反罪。
姚庭筠为御史中丞节愍太子之举兵魏元忠子为其胁从遂稷为乱兵所杀庭筠诬奏曰:臣闻贞观中兵部尚书侯君集有社稷元勋蒙赐铁券后与太子承乾谋反法司断以极法太宗临朝谓群臣曰:君集有功于国朕将乞其性命公卿等许我乎!于时群臣争进皆云:君集拟倾危社稷天地不容请处斩之以明大法太宗涕泣与诀令依国典斩於四达之衢以谢天下其后房遗爱薛万彻及齐王等作逆虽是懿亲皆从国法诛戮今魏元忠与李多祚等结构谋反并男俱入逆从陛下仁恩欲掩其过臣今讦扬是犯龙鳞忤主意但以事缘宗社,岂能希旨不言。且元忠功不逮君集身。又非国戚君集等反形谗见未有兵戈元忠等兵缠紫微围逼宸座今朝廷諠议皆云:据元忠[C260]逆合赤族宫在朝廷有朋党宽救其恶为饰诈词以惑圣听昔宣尼为鲁司寇七日诛少正卯臣蒙擢居宪司已经十日不能诛锄逆党息朝廷纷议可谓素冫食尸禄负陛下鼎镬之烹愿行两观之诛以绝四凶之慝中宗颇然之繇是贬元忠宋州员外司马。
冉祖雍为侍御史与冬官侍郎朱敬则不协遂诬其与王同皎亲善贬授涪州刺史未行朝廷知其非罪转庐州刺史俄以疾卒。
宇文融为御史中丞开元中卢从愿代韦抗为刑部尚书频年充较京外官考使前後咸称允当时融承恩用事以括获田之功本司校考为上下从愿抑不与之融颇以为恨遂密奏从愿广占良田至有百馀顷其後玄宗尝择堪为宰相者或荐从愿帝曰:从愿广占田园是不廉也。遂止不用。
杨国忠贵妃从父之子天宝中为监察御史时李林甫於皇太子有不利之[C260]乃潜图倾覆以避後患侍御史杨慎矜承望风旨密诬奏韦坚与皇甫惟明私谒太子状以冀动摇玄宗素知太子无他慎矜因举其别犯奏议畏却以国忠怙宠敢言援之为党使接其事京兆府法曹吉温深文鬼诬为国忠爪牙固深竟坚及太子良姊亲属柳绩杜昆吾等痛绳其罪以树权於长安中别起推事院自是岁连大狱追捕挤陷诛夷者数百家皆国忠发之林甫方以深阻保位国忠凡所劾奏涉疑似於太子者林甫虽不明言以指导之皆林甫所使国忠乘而为邪得以肆意累迁御史中丞日加亲幸初杨慎矜白林甫引王钅共为御史中丞同其奸谋及大狱属构帝终无疑太子意慎矜稍自退将避後祸因与钅共有隙钅共与国忠连奏慎矜抵以不道诛,於是权倾内外公卿累息。
唐肃宗时为御史诬蒲州刺史颜真卿贬饶州刺史。
窦群性险躁喜营为与李吉甫善元和三年吉甫擢为御史中丞及得权反与知杂事吕温侍御史羊士谔等党比同构陷吉甫每阴伺其过吉甫尝召术者陈登宿於安邑第翌日群命吏捕登考鞫伪构吉甫阴事密以上闻宪宗召登立辩其伪贬温为均州刺史士谔资州刺史群出为潭州刺史既行。又贬为黔州刺史。
韦楚材为监察御史元和十二年楚材请按河中观察使赵宗儒擅用贮备凶荒羡馀钱及赃罚钱米贯石数至八万诏发监察御史崔鄯覆之则宗儒以行营军用。且诏命三州分数不同敕赵宗儒取晋绛等州钱物事皆有繇水旱钱减亦为明据遂释放以楚材举不实贬楚材为江陵府兵曹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