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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儒学案新编》第一卷勘误
清儒学案新编》第一卷勘误
 

 

《清儒学案新编》是 杨向奎 先生晚年完成的巨著,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特别是其中的第四卷、第五卷,先生颇自负。先生于1981年从事此书写作时已经71岁,计划写十卷,最终因体力不支、出版社不积极,遂于1991年结束,实际完成八卷,于19851994年出齐。

今天如果从校勘学的角度审视这一巨著,其错讹之多,真令人目瞪口呆。

一是出版社的不负责任,表现在:

(一)责任编辑严重失职,例如文字的繁简失度,成百上千的“只”字,大量用繁体“衹”,又如準、馀诸字,有何使用繁体的必要?资料选编者和责任编辑似乎分不清繁体的“”和包裹的“裹”(第702页倒数第5行)。“征调繁喧于人为礼之德”,误以为“徵”是“征”的繁体,不知此处是指五声的“徵”。全书多次出现“于穆不已”,应作“於穆不已”,“於”等于“呜”,不可简化。119页“每以老庄于佛书参同读《左氏春秋》,后稍稍读公、谷”,“同”字后应断句,“公”应加书名号,“谷”不能由“榖”简化,且“榖”应加书名号。

全书标点问题太多,主要是不能理解古书原义,应归咎于选编者,但责任编辑难辞其咎,如第648页倒数910行,既然“文、武、周公”三个人名断开了,紧接着后面的“文武周公”也应加标点。诸如此类的技术问题,全书还很多。

(二)稍微难排一点的字干脆老老实实空着,如原书第105178179198632677页,好不容易拼凑造字,还弄倒了,如354页倒数第3行“埈”字。

(三)印刷质量很差,如第221页标题的书名号只看得出半边,第223页最后一行“他”字看不见单人旁,第255页第7行“相”字看不见右半的“目”。版权页上署名印刷此书的山东新华印刷厂德州厂是很有名的印刷厂,出现此类低级错误令人费解。

二是资料选编者[①]的标点失误,表现在:

(一)通篇不加标点

1.全书大量应当加书名号的地方不加,如193196页。像190页皋陶不加书名号怎么能和作为人名的皋陶区分?630页遂人不加书名号,何以将它作为《周礼》的一篇?这类问题成百上千,我们就直接改了,没有以“《全集》编者按”的形式注明。

2.有的地方只有断句,没有标点,如394页。

3.有的虽然加了书名号,却加错了:

a.原书53页《孟子》牛山,误为“《孟子·牛山》”,好像《孟子》这本书里有一篇叫《牛山》似的。216页“《大学·辨业》一编”,好像《大学》这本书里有一篇叫《辨业》一篇似的,其实《大学辨业》只是一本书。543页“出《庄子·蹄古》 字通兔 也”,好像《庄子》里有一篇叫《蹄古》似的,其实应标点为“出《庄子》。蹄古 字通,兔 也”。

b.213页“得观有《明历朝实录》”, “有明”指明朝,被生生隔断,实际上“历朝实录”也不比加书名号。

c.245页:“此如《春秋赋》采蘩意在荐享”,以为《春秋赋》是一本书,不知“春秋”既可理解为朝代名,也可理解为书名,“采蘩”乃《诗经》篇名,因此此句可标点为:“此如《春秋》赋《采蘩》,意在荐享”。

(二)缺乏常识,例如:

248页:“所谓无终食之间造,次必是,颠沛必是”,“造次”对应“颠沛”,不得断开。

259页第9行以为《公榖》是一种书,不知“公”指《公羊传》,“榖”指《榖梁传》。632页:“孔子《赞易》体用兼明”,正确标点应为:“孔子赞《易》,体用兼明”

569页:“以辟佛,老而正人心者也”,“老”指道教,不是年老之意义,因此此句可点作“以辟佛老而正人心者也”,也可点作“以辟佛、老而正人心者也”。

590页:“则异端妄筌,蹄离文字”,“筌蹄”是一个词,不得断开。

616页:《许氏说文》,“许氏”不应加书名号。同样,537页《干宝晋纪》,“干宝”不应加书名号。

675页:“渊源《告子》”,此处“告子”应为人名。

677页:“则见于《四书集注》。或问《小学近思录》”,活活地把四本书(《四书集注》、《或问》、《小学》、《近思录》)变成了两本。

“然田何、施、孟、梁、丘、之学皆不传”,不知“梁丘”是一姓而不是二姓。

(三)不懂文义

651页:“见于《中庸》则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则亦夫子之言也。”应点作“见于《中庸》,则曰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则亦夫子之言也。”

“况《中庸》自、忠恕、诚明以及尊德性、道问学”,应点作“况《中庸》自忠恕、诚明、以及尊德性、道问学”

722页:“至问强申,天命之性也”,“问强”指问孔子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因此应点作“至问强,申天命之性也”。

 

标点古书是一件很费事的烦琐工作,我们的标点也未必正确,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先生在本书《叙例》中说:“《新编》中的学术思想史料选辑及抄录工作多由陈祖武同志,吴宏元同志任之。”

 

(本文由作者提供,中华文史网首发,引用转载,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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