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泰莱《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关于刘步蟾在海战中表现的若干记载的考释
泰莱(William Ferdinand Tyler),原是英国海军下级军官,一八九四年加入北洋舰队,担任北洋水师总教习洋员汉纳根的顾问兼秘书,并为北洋舰队的旗舰定远号的副管带,在他的晚年著有《Pulling strings in China》,一九二九年在伦敦出版,其中第三章为鸭绿江战役,第四章为威海卫之围,此两章的译文辑入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中日战争》第六册,其标题为:泰莱《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自黄海海战直至北洋舰队在威海卫全军复没,泰莱始终在北洋舰队工作,黄海海战时他在定远舰上参与了战斗。他对黄海海战以至北洋舰队的复灭等的记述是否可靠呢?这需要和其它有关史籍记载相参证考校。
《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涉及到刘步蟾的评价的主要方面是:右翼总兵,定远舰管带刘步蟾贪生怕死,擅改北洋舰队的接敌队形为以铁甲舰定远、镇远居中的“单横阵”。总兵刘步蟾临战惊慌失措,不顾丁汝昌的安危,盲目下令发炮,以致海军提督丁汝昌受重伤。海战开始后刘步蟾躲避于□望塔内,擅弃职守。兹就上列问题逐一考释如下:
关于北洋舰队接敌队形的考释:
考关于甲午中日黄海海战一役,有关中国舰队接敌队形的记载很多,惟应以参与实战者的记载为主要依据。参与此役的中、日将领的著作有泰莱《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亨上天皇的海战报告,丁汝昌呈李鸿章的海战报告,在镇远舰上作战的洋员玛吉芬的《鸭绿江外的海战》等,上述著作关于北洋舰队的接敌队形的记载如下:
《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载:“刘步蟾,总兵兼旗舰管带而为实际之提督者。”当北洋舰队与日本舰队逐渐接近时,刘步蟾发出“指挥舰队排布之信旗,……一望即证实……信旗所示,为诸舰相并横列(Line agreast),以主舰居中。”(泰莱:《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见丛刊:第六册,45页)
伊东□亨的报告中说:
玛吉芬《鸭绿江外的海战》中载:接敌时,“我舰队队形实为鳞次横队,以两铁甲舰为中心,顺次排列于鳞状”。该文附有战图三幅。(其中午后零点三十分一图见下页)。
以泰莱《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关于北洋舰队接敌队形的记载,与伊东□亨、玛吉芬等的有关记载相参证,基本吻合,可见泰莱关于北洋舰队接敌队形的记载是正确的,并非虚构或歪曲。
中、日舰队临战时队形的变化和航向角度的转换,也是考察泰莱著述是否具有真实性的另一重要根据。
《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载:当中、日舰队益加接近,刘步蟾命令诸舰“相并成直线之排列”后,泰莱发现这种队形“未见其完全,盖两翼弱舰觉其位置之危,逗留于后,故我方舰成半月形。于是两方舰队接近,相离约略
伊东□亨的报告中也提到在中、日舰队交火前片刻,日本舰队队形的配置与攻击方向,奏报中说:午后零时五分,旗舰上军旗高扬,部署诸舰作战斗准备,又令西京丸、赤城舰从舰队右侧避至左侧,列入非战斗队列。这时舰首左舷发现敌舰二只,即命第一游击队和舰队主力都转向敌军右翼,接着命令第一游击队先向敌阵中央前进,既而变更方向,攻击敌方的右翼。
从日本舰队的航向、攻击企图等看,泰莱作出“日舰似欲横越吾等之前而攻最弱之翼,即右翼”的判断是正确的,情况是真实的。既然日本舰队绕袭北洋舰队的右翼,那末,泰莱奔赴天桥,向丁汝昌、汉纳根建议北洋舰队“全队同时向右移转四十五度(Four Points to starboard)”也就理所当然了。
泰莱说:当旗舰定远号发出向右移转四十五度的旗号后,他到了□望塔入口处,催促刘步蟾转舵,刘阳诺阴违。泰莱奔赴站在天桥上的丁汝昌,这时,刘竟下令盲目发炮,以致舰队并未能向右转四十五度,这从上列两张附图中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综上所述,就中、日舰队队形、角度的转换等观察,《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也是真实的。
关于刘步蟾临战惊慌盲目发炮问题的考释:
《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载:当定远舰发出命令各舰向右移转四十五度的讯号后,泰莱站到了□望塔的入口处,催促刘步蟾下令向左转舵,刘阳奉阴违。泰莱怒不可遏,“奔赴丁提督所”,“旋巨声轰发,盖已令发十□炮,而丁与余方立于飞桥正在炮上之部分也,此桥之名甚佳,以其竟飞,而丁与予亦随之飞。鸭绿江之战以是开始”。“提督与予立于十时炮上飞桥,刘总兵不能不见,乃忽于此时开炮,此事后来如何解释,予绝不知之,亦绝不闻论及之”。
丁汝昌在给李鸿章的海战报告中,关于刘步蟾盲目发炮问题只字未提,讳莫如深,但其它人的著作却有所揭露。
伊东□亨的奏报载:“零时五十分,距敌约五、六千米,敌方先向我第一游击队发炮。我第一游击队大抵进至距敌
一八九七年刊印的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载:“我距敌约及十里,遽开炮一排,无一弹中者。”(姚锡光:《东方兵事纪略》。见丛刊:《中日战争》,第一册67页。)时丁汝昌犹立于“望楼”。
一八九六年刊印的《中东战纪本末》载:“华舰先开巨炮以示威,然距日舰者九里,不中宜也。”开炮时,“丁军门与向在海关收税今来海军助战之西员戴乐尔同立天桥。”(蔡尔康编:《中东战纪本末》。见丛刊:《中日战争》第一册167页170页。)
一八九五年刊印的《冤海述闻》:“洎开仗时,与倭船相距四咪(即
以上诸种史籍,对刘步蟾临敌懦怯,距敌尚远即慌张发炮皆有记载,足以证明泰莱所记,是有事实根据的。
关于刘步蟾在海战中怕死避战的考释:
《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载:当黄海海战进行时,“彼唯一龌龊可鄙之恐惧,彼牺牲他人,以图自全之恐惧,乃栖于□望塔内刘步蟾之心中也。”
关于刘步蟾胆小怕死,在黄海海战时不敢指挥作战的记载有:
《东方兵事纪略》载:“是役也,德员汉纳根予战事,偕汝昌驻定远舰,……战事颇赖汉纳根指挥。管带总兵刘步蟾闻战惶惧,汉纳根劝入舱避,旋色定复出,亦能始终战事。”
罗□□说:姚锡光著《东方兵事纪略》太繁琐,后来,“予既略有异闻,更就当时在军中者考证焉。”(罗□□:《中日兵事本末》。见左舜生:《中国近百年史资料》。)遂将姚文改写成《中日兵事本末》,其中写到刘步蟾在海战中的表现时说;“总兵管带刘步蟾闻战震悚失措,洋人汉纳根代其指挥,始能毕战。”
刘步蟾畏葸懦怯是一贯的。当时的抵抗派人士早有所知。黄海海战前,文廷式、张百熙等奏劾北洋舰队的左、右翼总兵林泰曾、刘步蟾“怯懦昏庸,情尤可恶”;或是奏劾林、刘“尤为庸懦无耻,调遣赴援之始,该总兵即战□无人色,开轮后即匿伏内舱不出”。请将林、刘一并革职,“以为将弁庸省贻误军情者戒”。(《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见丛刊:《中日战争》第三册59—60页,76—77页。)黄海海战的实践证明,林、刘确是贪生怕死的家伙。在镇远舰上作战的玛吉芬说:当海战开始后镇远舰发炮应战时,舰长“林泰曾匍匐而口求佛佑。林,官也,全舰之司命也,乃胆小如鼷,效乳臭小儿之啼哭”(丛刊:《中日战争》第一册173页。)。
以上列史籍与《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关于刘步蟾在海战时贪生怕死的记载相参证,说明泰莱的记述并非虚构捏造。
关于刘步蟾掌握北洋舰队指挥权与结党营私问题的考释:
《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载:“刘步蟾,总兵兼旗舰管带而为实际上之提督者”。
《东方兵事纪略》、《中日兵事本末》以及有关朝臣的奏摺中都说及丁汝昌是陆将、不谙海军。刘步蟾操指挥大权,“结党营私”,挟制丁汝昌。连镇远舰上的洋员玛吉芬都说:“凡丁汝昌之欲左者,若辈即共右之,欲右者,即共左之,不论其事之是否也”。
一八九四年十一月旅大失守后,清政府下令逮捕丁汝昌,拟以徐建寅代丁为海军提督,特派徐至威海卫查勘舰队情况。十二月下旬,徐建寅从威海卫回京向翁同□汇报舰队情况,据《翁文恭日记》载:“徐观察建寅(仲虎〈篪〉)来见,甫从威海卫查船归也,历言丁提督不能整顿,及闽人结党状。”(翁同□:《翁文恭公日记》。见丛刊:《中日战争》,第四册523页。)
海军中存在这些情况,李鸿章不是不知道,如黄海海战后,日军将入侵东北,朝野舆论痛责李鸿章误国。迫于舆论,他电告丁汝昌迅速在旅顺修复兵舰,巡游于旅顺与威海卫之间,使日运兵船“必不敢深入。”“若刘步蟾等借修理为宕缓,误我大计,定行严参。”(李鸿章:《李文忠公全集》电稿“寄旅顺丁提督龚道”。见丛刊:《中日战争》第四册284—285页。)海战后,李鸿章拟续请汉纳根为总教习。汉纳根企图攫取海军人事黜陟大权,提出海军人员的去留,“以能战为要,可用者留,否则撤退。”李鸿章电丁汝昌说:“此层汝独办不到耶”?(丛刊:《中日战争》第四册287页。)
泰莱《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关于刘步蟾在黄海海战中贪生怕死等若干关键性问题的记述,与其它有关中、西史籍记载相对照,基本上不谋而合,应属可信。迄今为止,还没有一种史籍在论述黄海海战时赞赏过刘步蟾英勇指挥作战,只有丁汝昌给李鸿章的海战报告是例外。但是,这个海战报告的真实性是值得怀疑的。
二、关于丁汝昌给李鸿章的黄海海战报告的考释
关于刘步蟾在海战中有无改变北洋舰队接敌队形问题的考释:
一八九四年七月丰岛战役后,中、日双方海军舰队的活动日益频繁,大规模的海战一触即发。因此,在黄海海战前,丁汝昌在威海卫召开“战时会议、议决战时众舰前后分段纵列,成直线,每段大抵姊妹舰二,成‘四度行列’(in abreast line)。予未被召赴此会,殊觉失望,然予固无期望被召之权位也。予时亟欲备一救生背心,顾不可得,惟得一注射器及吗啡一、二管。”(丛刊:《中日战争》第六册43页)根据上述记载,可见在黄海战前,北洋舰队领导当局已经议定,一旦与日本舰队相遇,应以纵阵迎敌。很明显,以这种队形迎战,主舰领先当敌,炮火猛,杀伤力大。此其一。军心壮、士气奋。此其二。头炮、尾炮、舷炮皆能充分发挥其火力,此其三。指挥调度灵活,此其四。但是,黄海海战时,北洋舰队的接敌队形并不是纵阵。丁汝昌的海战报告中说:“十八日(
《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载:“北洋舰队临敌队形为诸舰相并横列(line abreast),以主舰居中,而非如提督与诸管带所议决,分段纵列。”这段记载是正确的,前已考释,兹不赘。值得注意的是泰莱指出这种阵形的出现,是刘步蟾为了想“自保其皮”擅自违反军令,临时改变阵形的结果。这样,丁汝昌的海战报告中关于接敌队形的记述就值得怀疑了。因为:
第一,海战报告中说:北洋舰队发现敌方舰队后,即令各舰起□“迎击,我军以夹缝雁行阵向前急驶”。这是说,从起□迎战到交火,北洋舰队始终是夹缝雁行阵。据《船阵图说》载:夹缝雁行阵应为如下排列:
夹缝雁行阵排列图:(附图) 这种阵形,应以主舰领先当敌,即以定远、镇远置于1、2的位置。(转引《谈谈中日甲午黄海海战北洋舰队的战斗队形》。见江苏师院学报1979年1—2期。)但是,北洋舰队的接敌阵形,虽似夹缝雁形阵,却以主舰定远镇远居中,这当然不能称为夹缝雁行阵了。
第二、黄海海战后汉纳根给李鸿章的海战报告中说:北洋舰队发现日本舰队后,“于是丁提督采取最能开展之后翼梯阵,各舰以七海□之速率,与日本舰队渐次接近”。当定远舰距日本舰队
黄海海战后,丁汝昌以伤重请假治疗,由刘步蟾代理丁汝昌为海军提督(丛刊:《中日战争》第三册113页、114页。)。所谓丁汝昌的海战报告,实际上是刘步蟾主稿,即使征求在养伤中的丁汝昌的意见,丁汝昌也只能画诺而已。从这方面考察,所谓丁汝昌的海战报告,为刘步蟾掩饰怯战罪行,为刘步蟾捏造战功,就绝非偶然了。
关于在海战中丁汝昌受伤问题的考释:
丁汝昌的海战报告中说:海战开始后,“丁汝昌提督同各将弁誓死抵御,不稍退避,每船致伤千余处,火焚数次,一面救火,一面抵敌。丁汝昌旋受重伤,总兵刘步蟾代为督战,指挥进退,……又发炮伤其松岛督船”。
泰莱《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说:当泰莱发现刘步蟾抗拒命令,拒绝向左转舵以迎战,奔赴飞桥丁提督处,“予达提督所,旋巨声轰发,……盖刘已令发十□炮”,飞桥震塌,丁与泰莱遂同时负伤。泰莱愤愤不平地说:“飞桥正在炮上之部分”。刘步蟾也明知飞桥不是永久性建筑,“提督与予之立于十□炮上飞桥”,他也看得很清楚,为什么这时命令发炮?以致我被掷于□望塔外三十余尺,丁提督也被抛掷而下,“折其腿”。这是说由于刘步蟾临战惊慌,盲目发炮,海战一开始丁汝昌就受伤了。
丁汝昌是怎样受伤的?《东方兵事纪略》、《中东战纪本末》、《冤海述闻》等都说:丁受腿伤,是由于刘步蟾的盲目发炮,飞桥震塌所致。与泰莱的记载相吻合。但是,所谓丁汝昌的海战报告却偷梁换柱,歪曲了事实真相。
海战发生后的第二天,丁汝昌电告李鸿章说:“十八日与倭接仗,昌上望台督战,为倭船排炮将定远望台打坏,昌左脚夹于铁木之中,身不能动,随被炮火将衣烧,……而右边头面及颈项皆烧伤,……现在头脚皆肿,两耳流血水,两眼不能睁开,日流黄水,脚日见肿,皮肉发黑,疼痛异常”。(丛刊:《中日战争》第四册264页—265页。)丁汝昌果真在“望台”督战,“望台”中炮,竟没有被弹片打死或打伤,而炮弹爆炸,竟会使他的“左脚夹于铁木之中”,以至被炮火烧伤,岂非弥天大慌!这是一个常识问题嘛!
再以丁汝昌的上述电报与所谓丁汝昌的海战报告相对比,明显地可以发现两个报告矛盾极大。在海战报告中非但对于丁汝昌是怎样受伤?伤在那里?讳莫如深。(因为这是刘步蟾的心病,所以在海战报告中不能提。)反而捏造事实,胡诌海战激烈进行时,丁汝昌因督战中炮受伤,接着刘步蟾代为督战,铺叙刘的战功。把“闻战震悚”、“避匿内舱”的怕死鬼刘步蟾装扮成了抗日英雄。但是事实是不能长久隐瞒、谎言是不能持久的。海战后的第二年,刘步蟾临战惊慌,盲目发炮,以至丁汝昌等负伤等事,就逐渐被姚锡光等揭露开来了。泰莱的所记只是揭露得更为具体而已。
关于镇远、定远等舰的被创情况与海战结束后北洋舰队追击日本舰队的考释:
丁汝昌的海战报告中说:“定、镇两舰……巨炮均经受伤,定远只有三炮,镇远只有二炮尚能施放,”由于作战时“敌弹霰集,每船致伤千余处,火焚数次”。
《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载:北洋舰队返回旅顺后,泰莱“受委查验诸舰及报告受毁情形。来远毁于火。济远各炮为巨锤击坏,以作临阵先逃之籍口,……其它各舰虽有穿洞,然苟非子弹短绌,则尚可为用”。
《冤海述闻》载:“定远、镇远两舰共中大、小弹二百余处,……平远中弹二十余处”。
李鸿章电告丁汝昌:“汉纳根,马船主及管轮洋人皆谓定、镇择要修理如炮台等,其木板舱房各件可缓,则数日便能出海”。(丛刊:《中日战争》第四册264页—265页。)如果真是“每舰致伤千余处”,北洋舰队那能在一个月内便修理好,整队从旅顺开往威海卫?丁的《海战报》中大肆渲染各舰伤势,无非是烘云托月,为刘步蟾“英勇”指挥作战涂脂抹粉,同时企图以修理为藉口,拒绝出海。这点,连李鸿章也知道多半是刘步蟾在作祟,所以他电告丁汝昌说:“若刘步蟾等借修理为宕缓,误我大计,定行严参。”(丛刊:《中日战争》第四册264页—265页。)
《海战报告》中说:海战结束后,复见日方“诸舰并集,当即向西南一带飞驶遁去。我军尾追数里。敌舰行驶极速,瞬息已远,然后收队,驶回旅顺”。
泰莱说:海战结束后,北洋舰队没有尾随追击日本舰队。
伊东□亨的报告中也没有说到中国舰队尾追日本舰队的事。奏报中说:日本舰队撤出战斗后,因中国舰队有水雷艇队护卫,害怕黑夜追击,易受水雷的袭击,所以没有搜索追击中国舰队。他们认为中国舰队将驶至威海卫,因此,日本舰队主力驶向威海卫方向,直至天明,未见中国舰队只影,收队而返。
根据以上考释,泰莱《甲午中日海战见闻记》中涉及评价刘步蟾的几个重大问题的记载是真实的,无可疑义的。所谓丁汝昌的海战报告,类多歪曲,它捏造事实,竭力为刘步蟾掩饰在海战中所犯下的罪行,把贪生怕死的民族败类刘步蟾美化为抗日英雄,实属历史的颠倒。
(资料来源:《:江苏师院学报》1981,02)